1月25日至1月27日期间,在哈尔滨铁路局机关门前,有超过千名的哈尔滨铁路局大集体职工,打着横幅围聚抗议。多位参与申诉行动的哈尔滨铁路局大集体职工告诉财新记者,从1月25号早上开始,哈尔滨铁路局的几十个下属单位,共有超过一千名职工聚集在哈尔滨铁路局机关门前打出横幅,提出诉求。诉求包括追问养老统筹金为何存在8年断档、要求补足欠薪和各种补助金拖欠等问题。
他们要求,哈尔滨铁路局应为他们补发多年所欠的养老金。对此,哈尔滨铁路局发文回应称,职工养老统筹金的8年断档,是按当时的国家政策执行,“不存在路局挪用、贪污、少缴”的情况。
前来抗议的哈尔滨铁路局职工声称,在1988-1996年期间,“将近14万大集体职工8年的养老统筹金‘半路脱逃’不知去向”。由于少了这8年的养老金缴费基数,经过10年退休金调整后,受影响职工的平均退休金仅有1500元左右,水平相对偏低。
对此,接近哈尔滨铁路局的人士回复财新记者:在1月25日,哈尔滨铁路局专门召开了“厂办大集体改革推进工作”电视电话会议。该场会议的主要精神是:按照国家规定,“1986到1994年由路局集体企业对着中国人民保险公司黑龙江省分公司、呼伦贝尔分公司缴费,进入了社保基金的大盘子。所以职工养老统筹金8年断档,哈尔滨铁路局也是按国家政策执行,不存在路局挪用、贪污、少缴的情况”。
抗议职工还称,从哈尔滨铁路局大集体退休的工人们,从来没有享受过包括取暖费补助、独生子女补助金在内的各种补贴。
对此,哈尔滨铁路局解释,拖欠的职工工资、独生子女补助金、取暖费、集资款等等,都属于企业内部债务。在实行改革的过程中,对于集体企业拖欠职工的内部债务,集体企业应该以资产为限,承担抵债责任,“不是企业内部拖欠的债务由主办单位来偿还”。
哈尔滨铁路局还称,如果企业无力偿还内部债务,按照国家政策,将与职工协商化解,签定合理协议;并强调,企业内部拖欠的债务,不应由主办单位来偿还。哈尔滨铁路局认为,集体企业是法人独立经营的,正规企业,就应该以资产为限承担责任。
目前,哈尔滨铁路局与抗议职工就上述问题分歧巨大,双方各执一词,仍未达成共识。
近期铁路职工维权此起彼落
这起哈尔滨铁路局系统的职工维权并非个案。近期以来,各地铁路职工集体维权的事件频发。2015年12月9日,就有约40名铁路职工围聚在北京市海淀区复兴路10号的中国铁路总公司(下称中铁总)门前,向中铁总集体“维权” 诉求同工同酬愿望。
而更早之前,在2015年11月初,北京铁路局承德车务段的职工30余人,也聚集在北京铁路局机关门前,向北京铁路局局长表达其对一年多来集体降薪的不满。随后,北京动车段,石家庄动车所也有40余人来到北京铁路局门前,表达对企业大范围、大幅度降薪的不满。
据财新记者多方了解,除西安、北京铁路局外,近期还有呼和浩特、哈尔滨、沈阳等北方铁路局,纷纷爆发以“同工同酬,抵制降薪”为由的集体“维权”事件。
这些集体“维权”事件大多与薪资有关。多位铁路局人士对财新记者证实,进入2015年以来,虽然中铁总在当年年初给各路局下发了普涨工资通知,但该通知并没有得到执行。多位铁路局一线职工对财新记者表示,今年铁路职工工资,出现了月均500至1500元不等的降幅,且降幅仍有扩大趋势。对降薪的原因,铁路局均以未完成运输任务予以统一回复。
业内人士分析称,大面积爆发的铁路降薪潮、维权潮,应与当前铁路的经营形势有着密切联系。
国家铁路货运量长期萎靡不振,直接导致中铁总运输收入骤减。据《中国铁路总公司2015年三季度审计报告》(下称《报告》)显示,2015年前三季度,中铁总运输收入合计4447.7亿元,同比减少0.29%;其中货运收入1741.12亿元,同比下降9.09%;铁路货运收入同比减少174.0亿元。
中铁总2015年前三季度总收入6577.74亿元,净利润为-94.35亿元,较去年同期的-34.42亿元,同比巨降174.11%。在如此财务状况下,中铁总负债水平也长期在高位运行。2015年前三季度,中铁总负债合计3.94万亿元,较去年同期的3.53万亿元增加4100亿元,同比增加11.6%,负债率达66.0%。
兴业证券研报也认为,中铁总当前的财务状况十分堪忧。随着2016-2018年债券集中到期,中铁总需要填补的资金缺口更大。如果经营效益没有提升、其他融资渠道无法打开,资产负债水平将继续恶化。